【剑鲸鲨】她说得对啊
是鲸右群12h活动的第9h捏……写得有点不知所云了总之请不要带着脑子去看我只能爬……上一棒8h是我自己，下一棒10h是匿名老师，由麦子代传 @麦子吃了没
01.
它站得十分遥远，但是它的声音却如同在斯卡蒂耳边响起。它的声音……它们的声音……
Ishar-mla，它们如此称呼斯卡蒂。Ishar-mla，它们说，大群需要你回归。
大海对她的呼唤从未停歇；它们呼唤着大群的伊莎玛拉归家。是，那是大海的声音……不，不对，那是它们的声音。不对……是大海在呼唤她……不对。
“伊莎玛拉，我们的血亲，大群的血亲。大群需要，你将回归，伊莎玛拉。”它们再度出声。
……叫错了，我是斯卡蒂。
随着这句话在脑海中的浮现，斯卡蒂猛地回神，她终于夺回了刚才仿佛被冻僵了一般的身体的控制权。她伸手握紧自己的大剑，举起，然后以排山倒海的力量迅捷地朝着远处的那些看不真切的身影砍去——
02.
斯卡蒂带着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她在察觉到自己肩膀上还搭着一只手的那一刻身体便准备自己动了起来，条件反射让她试图反身将身后人钳制住按在地上，却在能够真正动起来前被身后的人无情镇压。
嗅着身后人熟悉的味道，感受着这捏得人生疼的力道，面色苍白的斯卡蒂绷紧的身子逐渐放松下来，“……歌蕾蒂娅。”
歌蕾蒂娅的声音从她脑袋后面传来：“斯卡蒂，你来陆地才多久，现在连这点戒备心都没有了？若是还在海里，你尸体都不知道怎么碎的。”
歌蕾蒂娅随即松开擒拿着斯卡蒂的手，使得斯卡蒂得以转身。得益于她傲人的身高，哪怕此刻的斯卡蒂不是在床上躺着而是跟她一样站着对话，歌蕾蒂娅也依旧能够以同样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她。
“嗯……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斯卡蒂说话的音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知道歌蕾蒂娅绝对听得清。
歌蕾蒂娅皱眉，表情状似不屑，“你不会要像那些陆生幼崽一样，在做了噩梦后找别人安慰吧？”
穿着拖鞋准备下床的斯卡蒂还在沉思自己在梦中的所见，闻言给她翻了个白眼，径直走进卫生间。
等斯卡蒂和歌蕾蒂娅从宿舍中出来时，幽灵鲨已经在走廊里等着了。她似是等得有些久了，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斯卡蒂和歌蕾蒂娅共同完成的新裙子的花边，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起。
“慢死了，斯卡蒂，你难道不知道守时是一种品德吗？”她头也不抬，将裙子上的最后一道皱褶抚平。
斯卡蒂在关门前瞄了眼墙上挂的时钟：“这不是还没到七点整吗。”
幽灵鲨夸张地叹了口气：“六点五十九——像是早十分钟出门会要你的命一样。”
走在前面的歌蕾蒂娅说：“你们再多说两句就真的要迟到了。”
二人只好暂时休战，步伐匆匆地跟上歌蕾蒂娅。果然二队长永远有方法拦住两个即将吵起来的人。
03.
自那以后，斯卡蒂就开始频繁地走神。起初还只是会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突然停住向前行进的脚步，头略微低下，脸常被宽大的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像是在沉思，亦或者是在聆听；等再过一段时间，这个情况就发酵成为了连在能天使的派对那样吵闹的环境里都能够走起神来这般严重。
好消息是，她现在在战场上依然不会走神；坏消息是，这个情况在不远的将来中会不会恶化……没人知道。
毕竟，现在能够只用名字呼唤斯卡蒂并在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应的就只有幽灵鲨和歌蕾蒂娅二人了。
幽灵鲨在宿舍里的沙发上横躺着，一个人就把能够坐下三个人的空间全部霸占干净，“亲爱的斯卡蒂，大海——那些什么所谓的大群意志——又在呼唤你了？”
坐在斯卡蒂身旁拿着一块布擦拭着槊的歌蕾蒂娅也抬头，朝斯卡蒂看去。
盯着窗外看的斯卡蒂明显在发呆，但所幸她在幽灵鲨的呼唤下回过了神。“……清醒的时候，并没有。”
“那就是睡着时有，比如做梦的时候？难怪你这段时间出任务天天要迟到，我看那个凯尔希恨不得揪着你去跟博士一起挂舰桥。”
斯卡蒂迟疑了一下，像是想要道歉，却被歌蕾蒂娅的冷哼打断：“净是些低劣无趣的手段，正如它们的种族一样。”
幽灵鲨翻了个身：“那你平时怎么老是愣神？之前那个后勤干员连续叫了你的名字七次，你一句也没答。”
虎鲸再度迟疑，“我不清楚。”
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形容那种感觉。那一刻，就仿佛是踏入了一个仅有她自己的真空袋，周围的一切动静乃至空气都在袋口束紧时凝固，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抽离、被压缩，远处没有海浪拍打沙滩和悬崖的声音，也没有谁呼唤她——直到歌蕾蒂娅或是幽灵鲨叫她的名字。她们的声音在她看来就如同一把极锋利的匕首一般，探出来在那个真空袋上狠狠一划拉，空气便和声音一起涌入，然后其他一切也随之回归于她。
她最后说道：“我只是……突然听不见其他动静了而已。”
“你说得轻巧，那你倒是数数看，你敏锐的听觉总共救了你几条命？”幽灵鲨翻了个白眼。
斯卡蒂没去数，因为她知道自己数不清。她用手勾住歌蕾蒂娅的衣袂，在后者嫌弃的眼神下轻声道：“多叫几次我的名字。”
“别用那种像极了陆生幼崽的眼神看着我，娇气鬼，”歌蕾蒂娅毫不客气地拍开斯卡蒂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斯卡蒂不说话，只是盯着歌蕾蒂娅看。
歌蕾蒂娅皱起眉，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真是我欠你的……”
“斯卡蒂，听好了，这里只有我们。”歌蕾蒂娅顿了下，再度说道，“只有我们三个人。”
04.
倾盆大雨像是被人从天上泼下来那样，不要钱地下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阵完全被淹没在千篇一律的白噪音里的脚步声在罗德岛的甲板处响起。脚步声的主人缓慢地前行着，在雨中逐渐地、逐渐地靠近甲板的边缘，最后轻盈地跃上半人高的栏杆，立在那里，眺望远方。
雨下了很久，却依旧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来人银白色的发丝被雨点打湿，贴在她的脸上，雨水随之蜿蜒而下，流入她的衣领，消失不见。
许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一样轻盈，一样优雅，一样悄无声息。新的闯入者潜行至甲板的栏杆前，伸手一把抓住先前来人的手腕，将她向后拉下，然后稳稳地用双臂接住她，让她背对着自己跌入自己的怀抱中。
闯入者带着笑意的声音同样带着雨水的潮湿，但也盛满了兴师问罪的危险，“我可爱的斯卡蒂啊，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淋雨？”
被幽灵鲨抱在怀里的斯卡蒂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张嘴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幽灵鲨一哼，嫌她乱动，干脆直接给人打横抱了起来。
“先回答我的问题，虎鲸，”幽灵鲨见斯卡蒂终于愿意老老实实地停止挣扎，像是宣告自己胜利一般地颠了颠虎鲸，转身走向宿舍区。
斯卡蒂欲言又止，沉默良久，最后道：“我感觉站在那里……可以淋到更多的雨……”
“说实话。”
“……海洋，呼唤我了。”斯卡蒂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把头低下。
“然后呢？”
“我反驳它的话……”
“之后再清醒就是在栏杆上了？”
斯卡蒂把头埋得更低了。
幽灵鲨恨铁不成钢，想弹一下斯卡蒂的脑门但是双手又都没闲着，只好放弃。“所以说你是个死脑筋啊——你就不会找我或者队长吗？”
面对着幽灵鲨的问题，斯卡蒂选择做锯嘴葫芦，一路闭着嘴，直到幽灵鲨把她抱进宿舍里。以优雅的坐姿坐在沙发上阅读着经典书籍的歌蕾蒂娅抽空向她们投了个目光，意兴阑珊地继续回到知识的海洋中，还不忘开口冷嘲热讽她一句：“真狼狈。”
斯卡蒂自知理亏，但这不妨碍她跟歌蕾蒂娅小小地赌一下气。
又不是她自己想被海洋呼唤的。
“所以，发生了什么？”歌蕾蒂娅翻过一页，纸张互相摩擦，带起小小的一阵声响。幽灵鲨扔斯卡蒂进房间去洗澡，自己坐在地上给歌蕾蒂娅解释，还被歌蕾蒂娅瞪了一眼，嫌她把地毯弄湿了。斯卡蒂关上卫生间的门，不得不说，罗德岛的隔音还是很好的，她这边把门一关上，外面幽灵鲨和歌蕾蒂娅说话的声音立即就变得朦胧起来，听不真切。身上湿淋淋一片的虎鲸拧开花洒，匆匆地洗了个淋浴。她现在并不是很想用浴缸，也并不是很想体会那种被海洋包裹的感觉……
敲门声响起，斯卡蒂关掉水，转头询问。
是幽灵鲨。“晚饭你要吃什么？”
斯卡蒂抖开一张浴巾裹住自己，“海鲜烩饭，谢谢。”
等她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她看到海鲜烩饭已经被人好好得摆在桌子上了，还是热气腾腾的，上面铺满了应该是幽灵鲨额外打的油焖大虾。
“喏，赶紧吃饭，”幽灵鲨从牛排里抬头，抽空挤出一句话来。
斯卡蒂在歌蕾蒂娅对面坐下。她用着比平时还要大三分的力气吃完了这顿晚饭，并懒得思考自己这种有点迁怒意味的行为在歌蕾蒂娅的眼中会不会显得很幼稚。
05.
深受幻听困扰的虎鲸觉得幽灵鲨说得很对，至少她给出的意见很值得尝试。或许她从想法上来说就已经很准确了——斯卡蒂确实是在自己钻牛角尖。大概自己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斯卡蒂想道，习惯到都已经忘了，自己身边还有劳伦缇娜和歌蕾蒂娅，还有可以呼唤的人，还有一条归家的路。
她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幽灵鲨和歌蕾蒂娅。幽灵鲨笑着说“你这块死木头总算是想开了”，歌蕾蒂娅则依旧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但却微微颔首。
“那既然你有了这个觉悟，就立马给我实施行动。”幽灵鲨伸手去揪斯卡蒂的耳垂，说话间吐出的热气尽数扑在斯卡蒂耳边，一抹红悄悄爬上斯卡蒂的脸颊。斯卡蒂点点头，表示这次一定。
幽灵鲨的提议确实很好，其实我早该这么试试的。
我早该这么试试的啊，斯卡蒂驻足，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些身影一点点地开始凋零，变成像是纸屑一样的碎片四处飘散。不断地在她耳边回响的声音如同正在被调小音量的音响，逐渐消失。
斯卡蒂闭眼，再睁眼。
她正躺在宿舍的沙发上，歌蕾蒂娅一如既往地坐在她旁边看书，坐在另一个小沙发上的幽灵鲨在一个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劳伦缇娜、歌蕾蒂娅，”斯卡蒂开口，打破寂静。
歌蕾蒂娅放下手中的书朝她看去；幽灵鲨扬起一个优雅的笑容。
“干得不错。”
06.
斯卡蒂一直在想办法逃避大群的呼唤，现如今她找到了。
我老早就想让那些声音消停下来了，斯卡蒂想，毕竟回归大群又不能整薯条。
